月冷千山一衣寒

不想填坑 只想开坑 1551

[曹荀]故人心 上

曹荀和策瑜是我的白月光,恰好看到了三国x注的征集,于是萌生了写点什么的念头。

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
这大概就是他们的写照。


建安十六年,冬。

荀彧处理完了公务,难得的有了一丝空隙,门却轻轻地被人敲了三下。

“父亲。”

是荀恽,他的长子。

荀恽前年成婚,从此就搬了出去。他自幼就很懂事,没让荀彧怎么费过心,除了......和曹植走得太近了些。

大公子曹昂死后,主公那几个孩子之间就不太平静了。

平心而论,荀彧并不看好曹植,他的才华确实无人能比,但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无法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人。

荀彧对嗣位之争看得透彻,但他是聪明人,即使与曹操的关系不止于君臣,他也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。事实上,曹营这些聪明人都明智的没有站队,他提点过长子几句,可并没有多大的用。

荀恽骨子里和他一样的固执,表面上儒雅温和,内里却是宁为玉碎的决然。

荀彧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。

荀恽带来了几卷竹简,上面用朱笔标出了他所疑惑的地方。荀彧掩下了眼里的疲惫,耐心地逐句解答。

他的声音永远都很平和,无怒无嗔,无悲无喜,即使是多年前城下孤身会见郭贡,也从从容容,不乱君子气度。

荀恽带的是《尚书》,可最末一卷却有许多潦草的笔迹,反反复复地写着“君君臣臣父父子子”的孔子之言。

“气心不静,罚抄。”荀彧淡淡道,慢慢地卷起了竹简。

荀恽:“心有不解,难自静。”

荀彧看着他,忽而一笑:“说吧,长倩,你是谁家的说客。”

荀恽起身:“父亲,恽......”

“罢了,”荀彧满脸倦意,“为父累了,有什么话改日再说。”

他的鬓角早已花白,神容在烛火之下更显疲怠。荀恽突然有些后悔,他不该一听了曹植的话就来试探父亲.......至少不是现在,暮色四合,日落西沉。

荀恽站起来向荀彧行了一礼,“既然如此,恽不打扰父亲了。请父亲保重身体。”

出了荀府,曹植还在拐角处等着他。

“长倩,如何了?”曹植问。

荀恽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。

曹植安慰道:“令君性情如此,一次两次定然是说不动的,长倩无需忧心。”

话虽这样说,曹植心里还是有些失望。

他的父亲不满足于丞相的位置,已经很久了。

曹植是在偶然中听到父亲和荀彧的对话。

父亲天南地北的扯了一大堆话,听得门内的令君和墙角的曹植都云里雾里,直到最后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他目的。

父亲想进爵国公,持节,加九锡。

曹植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。在他看来,宫里的那位不过是个傀儡,如果不是父亲,汉室早就灭亡了。当然,他也不希望什么汉室中兴,天底下的至高之位,只有他的父亲才有资格坐。

所以,他一直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要屈居丞相这么多年。

“砰!”摔杯声打破了曹植心里的欢喜,然后是荀令君震怒的声音。

令君一字一句,铿锵有力道:“曹公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,秉忠贞之诚,守退让之实;君子爱人以德,不宜如此。”

总之就是不同意。

因为高帝有言,非刘氏子弟不得公、王,父亲此举,不臣之心昭昭。

令君拂袖而去,父亲坐在狼藉的屋里,半晌才慢慢地起身,亲手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,将屋子恢复如初。

但有的东西,永远也无法如初了。

父亲想称公,没有人可以阻止他,哪怕是与他相伴二十年的令君。

曹植看着父亲准备好了一切,诏书,九锡,礼服,只等着什么时候让宫里的小皇帝下旨。

然而,这个时候迟迟未来。

曹植很疑惑,但他几次看到父亲眼神复杂地盯着令君,于是他隐隐觉得,是因为令君。

父亲和令君的关系很好,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,父亲会留令君在府中过夜,秉烛夜谈。

曹植想了想,如果自己要喝酒但长倩不同意的话,他应该也和父亲一样苦恼。

于是,他找上了荀恽,想让他劝一劝令君。

虽然出师不利,但曹植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令君迟早会答应的。

可惜,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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