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冷千山一衣寒

不想填坑 只想开坑 1551

【丕all】魏氏春秋 第四帖

性转预警

生子预警

无节操预警

真·女主登场啦



【第四帖·若草】

武帝大发雷霆,不顾修女公子才诞下小公子,将她关到了专门为宗亲设置的软牢里。女公子没有受到什么虐待,提审的时候甚至还精心理了理鬓发。

对于恐吓皇后一事,女公子供认不韪,丝毫没有为自己辩护。她神态从容,只是在看到安然无恙的皇后时,眼底闪过了一丝嫉恨。

“你为何要害皇后?”

这似乎触及了她的雷区,修女公子睁大了眼睛,半吼着挤出了几个字:“她该死!”

修女公子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皇后打了个冷颤,这样恨之入骨的眼神,即使是肃贵妃也比不上。

一听修女公子入了狱,植太子急匆匆地从东宫赶来,却在门口被肃贵妃拦下。
植太子有些慌乱,向母亲行礼的时候甚至有几分急切。他不擅长说谎,找出来的理由十分僵硬:“儿臣有要事禀告父皇。”

肃贵妃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,冷笑道:“要事?怕是要去求情的吧?”
没想到母亲一点情面也不留,植太子尴尬地站在那儿,好半天才道:“修性情纯良,绝不会迫害皇后。此事必有冤情。”

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你有何资格去向陛下陈情?”肃贵妃一语切中要害,“她是丕皇子的妻子,不是你的太子妃!”

在母亲的训责下,植太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但还是坚持着不肯让步。
见他如此执迷不悟,肃贵妃正要命人将他押回去,身后的软牢缓缓开门,丕皇子和修女公子一前一后,慢慢走了出来。

“肃母妃。”丕皇子勉强着对肃贵妃问好,修女公子神色颓然,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,一言不发。

碍于母亲和丕皇子在场,植太子委婉着问:“皇兄和皇子……无事吧?”
“陛下已命妾与丕皇子和离,太子不必这样称呼妾身了。”修女公子平淡道,眼里没有光彩,也看不出悲喜。

植太子诧异道:“怎会如此?”

他心痛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修女公子,鼓足勇气,深情款款:“修……”

“真是可惜,”肃贵妃打断了他的话,娇媚一笑:“太子不日就要和贾刺史家的女公子定亲,女公子不知能否前来观礼。”

“恭喜。”修女公子还是语气淡淡,似乎已经对什么都不关心。

武帝给了她一晚的时间收拾衣物,修女公子默默地坐到桌前,抚摸着丕皇子送的那把青玉梳。
    渐渐的,她的眼中浮现出悲伤的神色,又夹杂着一丝决然。

修女公子没有注意到,镜中的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团黑雾。

黑雾慢慢化作了一个女子的模样,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了她的肩上,在她还来不及回头的时候猛地用力,瞬间就掐死了毫无防备的修女公子。

 

杨太尉中年丧女,与太尉夫人皆是哭得不能自已。身边的人接连去世,丕皇子亦是大受打击,武帝听闻,特意让白马寺的僧侣们在为皇后祈福完后,到丕皇子的府邸中驱鬼求吉。仪式一连举办了三天,宫中开始为植太子和逵女公子的婚事忙碌了起来。

恰逢武帝寿诞在即,宫墙之内更是热闹非常。武帝思及皇后身在行宫,遗憾她无法见到如此歌舞,就吩咐舞姬歌伎们先提前几日到行宫去,向皇后表演一遍。

肃贵妃得知后自然又是深深的不满,饶是她不愿意看到皇后,但迫于圣命,还是和众多宗室命妇们一起来到了北邙山的行宫。

丕皇子还没有走出修女公子去世的伤痛,即使眼前的歌舞再妙曼,也无法驱散他心头的哀伤。唯有在看到皇后那张美丽的脸孔时,他的悲痛才稍微有所缓解。

既然是武帝的生辰,诸皇子们当然要准备寿礼。植太子献上的是一篇华美的文赋,丕皇子提笔难落墨,最后从振威将军那里借来了一只玉笛,横吹了首吉祥欢快的曲子。

吹完,他想起去年此时,修女公子陪伴在自己身边,两人虽然言语不多,却可以相互依偎。想到这里,丕皇子不禁悲从中来,几乎落泪。

夕颜已逝,昂太子妃亦远赴长社,丕皇子居然连个聊以慰藉的人都没有。

见武帝要去肃贵妃处商议植太子的婚事,丕皇子难以抑制对皇后的想念,在宴会散去后没有返回自己的住处,而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,潜入了夜色之中。

皇后和贵妃的殿宇隔得不远,丕皇子一路小心的躲避着行人,快到时,前方的桃树下突然闪过了一个穿着浅红色直裾的女子身影。

那女子十分大胆,发现身后的丕皇子后,还故意折返回来,对着他莞尔一笑。

折扇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脸,只余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。

丕皇子不知道她认不认识自己,女子和他对视片刻,仿佛忽然感到羞怯,转身朝着一座宫苑跑去。

丕皇子追着她穿过了这片桃林,穿过了寂静的长廊,在一个装饰雅致的小屋内停住。

房间不大,两人隔着屏风对峙。即使有了遮挡的东西,女子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折扇。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,轻笑了几声,道:“殿下累了,不如先喝口茶。”

茶具整齐的摆放在一边,丕皇子端起白瓷的茶杯,里面的茶水澄澈清透,温度正好,可见今晚的邂逅,显然是这位不知名的美人一手设计得。

“托幽笼以栖息,厉清风而哀鸣。”女子在他品茶时,婉转吟诵起了一句小诗:“妾还在闺中时,就很喜欢殿下的诗呢。”

堂前有笼莺,晨夜哀鸣,凄若有怀,怜而赋之。

她念这首诗,大约是和曾经的他一样,困于一段不幸的婚姻。

丕皇子眼神黯淡下来,低头不语。

女子身姿款款,走到了他的身前。一如她那明媚热烈的容颜,女子衣裳之上的花香十分浓郁,浓郁得像一壶酒,闻者自醉。

她吹灭了仅有的一盏灯,房中只剩下了从窗口遗落下来的月光,朦胧如春夜。

次日醒来,神秘的女子已经不见踪迹,在她躺过的枕上,朱色的折扇静静放在那里,正是昨日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那把。

扇上余香淡淡,一面绘着合时宜的春景图,另一面题着“朦胧春月夜,美景世无双”的诗句。

丕皇子离开了这间偏僻的小屋,路上撞见了一个宫女,满脸惊讶地看着他。

此时他才知道,这座宫殿的主人是肃贵妃。

能和她住在一起的女眷不多,但丕皇子派人一查,根本就没有昨夜的那个。

丕皇子怅然不已,出去打探消息的侍从带回了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:昨晚歇在肃贵妃处的,只有将来的太子妃逵女公子。

仿佛是为了让他确信,很快宫中就说武帝大发雷霆,任贵妃百般求情,还是取消了准备已久的婚礼。

宫外都以为是贵妃惹怒了武帝,但几个身侧伺候的宫人却说,问题出在逵女公子身上。

女公子出身贵妃母族,尊贵无比,品貌端着,德行无差。人们纷纷猜测,她是因为失贞才被武帝斥责。

在贵妃的努力下,女公子还是嫁给了植太子,不过并非是以正室的身份。

 

丕皇子渐渐适应了独居的日子,每天下了朝就陪伴着小公子。振威将军带来的消息却又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,让他大吃一惊。

先前在白马寺遇到的那位老尼因病去世了。她身死之后,一直照拂的恽女公子便失去了依靠,现在和老尼生前安排的侍女住在荒凉的郊外,靠着庵里的接济度日。

“女公子的父母都不在了吗?”

振威将军一听,便压低了声音,神神秘秘道:“你可知她的父亲是谁。”

丕皇子派去的人并未探听出来,闻言摇了摇头。

“是前尚书令。”振威将军还道,“女公子却不随父姓,姓的是‘荀’。”

丕皇子的心狂跳起来:“她是皇后的女儿?”

“是啊,”振威将军感叹道,“听说前尚书令失去爱妻后,一蹶不振,很快就辞官了。他一见到女儿便想起离开自己的妻子,索性将她寄养在出家的母亲那里,免得看到了徒惹伤心。”

丕皇子压制住心中的想法,假装不甚在意道:“那陈公现在,应该会把她接回身边抚养吧?”

“也许吧。”振威将军也不太清楚前尚书令的想法,含糊着说道。

丕皇子和皇后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此生无法相守,他就和武帝一样,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。

打定了主意,丕皇子马上就打听到了恽女公子的住处。这处院子比夕颜的那个更加凄凉,门上的红漆一片片的脱落,墙垣摇摇欲坠,完全不是一个女孩应该住的地方。

事实上,小恽自从搬到这里之后,每日哭泣不止。即是思念一直照顾自己的祖母,也是害怕周围荒凉萧瑟的环境。

因为只有两个侍女,小院门口无人看守,丕皇子轻轻松松就走了进来。

 见到他,两个侍女都十分惊讶,小恽倒还记得他的样子,在侍女开口喊人前扑倒了他的怀里。

女孩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新,房间里的摆设也很陈旧,看得出日子窘迫。

丕皇子想道,她算是名门之女,却因为阴差阳错,居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,着实可怜。自从修女公子过世,自己的府中冷清非常,倘若陈公无意抚养女儿,倒是可以把她接到自己身边,相互依靠。

这样想着,丕皇子今日并不打算将小恽带走。他带来了许多床褥衣服等物品,见她身边只有两个半大的侍女伺候,便又让侍从回府,把之前服侍修女公子的侍女领了几个过来。

一去一回废了不少功夫,眼见天色不早,丕皇子正待离开,小恽却害怕地抱紧了他的手臂,哭着不让他走。

丕皇子狠不下心拒绝,又想到她一个住在这样人迹稀少的地方,愈发觉得她可怜。

当夜,丕皇子陪她挤在矮小的床榻上。小恽床边的柜子上有很多书籍,翻开一看,大部分都是些民间怪谈,哄小孩睡觉用的。

丕皇子的生母身体不少,虽然慈爱,但鲜少像寻常夫妇那样,给他念这些。他一边读给小恽听,自己也觉得新奇有趣。不知不觉到了夜半,小恽扛不住瞌睡,倚在他怀里睡得香甜。侍从小声问他是否要悄悄地回府,丕皇子顿了顿,看着女孩恬静美好的睡颜,让他们先回去休息,明天早上再来接他上朝。

像是被人下了什么蛊术,一连好几日,丕皇子都留宿在小恽这里。府中的下人见他夜不归家,都在传言又是哪位美人绊住了他的脚步。

和小恽相处的时间久了,丕皇子就越发不肯失去她。这日在宫中听振威将军说陈公正打算带女儿回老家安享晚年,丕皇子赶紧骑马到了熟悉的小院,直直冲进内屋,把躺在榻上玩耍的小恽抱了起来。

侍女们都被吓了一跳,最早跟着小恽的两个侍女伸手去阻止,丕皇子却视若罔闻,径自抱着女孩走了。

一直等到被放下来,小恽还有些惊魂不定,但抱走她的又是亲切熟悉的丕皇子,让她不知道是该害怕,还是该怎样。

伺候她的侍女们随后也被接到了王府,那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见府中富丽堂皇,和她们之前住的院落天差地别,打扮漂亮的侍女们于奇异花木间往来不绝,纷纷惊叹不已。

她们知道小主人的父亲是有权势的人,见此番景象,都道是老主人托丕皇子照料小恽,不再烦忧了。

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,小恽怕生的将自己藏在锦被中,浑身裹得密不透风。丕皇子拿出了许多女孩子喜欢的绢花玩具等,耐心地哄着她出来玩。

不多时,先是眼睛,再是脑袋,最后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,目不转睛地盯着丕皇子手上的东西。她身上虽然仍穿着浅色的丧服,模样却娇憨可爱,笑声天真无邪。丕皇子见她如此,也跟着开怀而笑。

两人一起用过午膳,振威将军邀他出去打猎,他只当做没听见,让振威将军改日再来。

此后一两月,丕皇子下朝就陪在小恽身边玩耍,小恽也将他当做了自己最紧密的人。等陈公登门要人的时候,她躲在丕皇子的后面,只一味的哭泣,不肯随父亲离开。陈公无法,只得将女儿委托给了丕皇子照顾。

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,皇后在行宫顺利地诞下了一位皇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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